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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譯作】割草機可以教我們什麼|What Lawnmowers Can Teach Us


文:吳莉瑋
圖:Jennuine Captures via photopin cc

本文意譯《It's a Jetsons World: Private Miracles and Public Crimes》書中的「What Lawnmowers Can Teach Us」,Jeffrey A. Tucker用割草機刀片當成例子,說明市場「協作」的能力,那可是中央規劃者經常做不到的誑語,市場做到了,沒有強迫,只有自願交換。

割草機可以教我們什麼|What Lawnmowers Can Teach Us

作者:Jeffrey A. Tucker
譯者:吳莉瑋

初夏時節增強生命的最重要步驟,就是替你的割草機換刀片。刀片會越用越鈍,隨著每次使用而越來越難用,直到割草得花掉你所有力氣,而且走過的地方就像狗啃的一樣。

你可以做些什麼來改善這點,不需要動用到磨刀石。新的刀片只要10美元左右。只要幾分鐘,你會覺得自己像穿了旱冰鞋在草坪上滑翔一樣。

也許你認為你的割草機很舊、早就停產了,不太可能在五金行裡買到適用刀片。才不是這樣,貨架上面一定有完美合稱的刀片可以用,而且你肯定找得到。長度剛剛好,螺絲孔剛剛好在正確的地方,還會有個安裝槽讓它看來就是本來就屬於那一樣。

這類更換耗材的存在並非理所當然。注意,耗材廠商可能和割草機廠商不是同一間,割草機製造商可能是老公司或甚至早就解散。但是令人驚艷的市場標準化卻存在,這怎麼辦到的?對我來說,這類標準化的過程並非相當然爾。

試想一下,假如你是國王,經濟規劃是你負責的。你的子民需要新的割草機刀片,以免你的王國在夏天成為所有人挫折的來源。也許你首先會想到,需要某種形式的監管,把刀片規格統一,讓新刀片可以裝在舊割草機上,而且跨品牌兼容。

事實上,對市場沒信心的人可能會這麼想。但你看看真實市場:最佳標準化存在,提供廣泛消費者的最高利益。而且這些不是因為法令或投票,也沒有任何委員會會議或官僚調查。事實證明,因為這是每個人的利益,所以就發生了。

你買的每件商品,零件問題都是工程過程中很重要的一部分。這是因為資本主義的生產方式,會將商品的長期價值以及商品會怎麼在生活中應用等考量都納入考慮。這不是社會主義制度的常態。就蘇聯的經驗,美崙美奐的各種機器年復一年地閒置,因為使用者無法找到更換部件,典型的中央計劃可不包含這個,就算包含這點,這些部件也是你不需要的部分。假如有什麼機器壞了,要不就是一直擺在那,要不就是換成另外一台新的機器,然後又壞掉同樣的地方,無限循環。這個問題往往成為生產浩劫,如果一間工廠連續三年都生產50,000台拖拉機,可是其中三分之一完全閒置無法使用,這一點意義也沒有。

這並不是在說所有資本主義生產都鼓勵修復東西而不是取代它們。當我年輕的時候,修東西很普通:時鐘、熨斗、收音機、音響、電視(我還依稀記得裡頭有真空管)。但當然,現在你會獲得更換保固,如果保固過期,你會把它丟到垃圾桶。我的母親在20年前結婚時收到一台熨斗。可是我們現在只想把它丟掉,再去Wallmart用6美元買台新的。

所以,某樣東西該修理還是該汰換,這不是你可以預先知道的事情。這是一種取決於整體經濟條件的經濟問題,而只能在市場經濟的真實世界經驗中獲知。例如,我們有一天會進步到農用設備應該汰換而非修理,就像微波爐、音響、iPod還有其他小設備一樣。再次強調,沒有中央計劃可以預先決定什麼做法對經濟最有利,只有真實市場經驗可以回答這點。

譬如,我的割草機今年出現了除了刀片以外的問題。它剛開始運作的時候還行,但後來我試著重新啟動時,它跑個3到4秒後就好像沒油一樣發出怪聲。好吧,我瞭解空氣濾網、機油、刀片,但是跟汽油怎麼讓引擎運轉這種問題我一點經驗也沒有。

我把割草機帶去小工程店裡讓修理工瞧瞧,他說,他很樂意做這工作,可是得花兩個禮拜才能修好。這當然很荒謬。我問他可不可以馬上修,因為它只要10分鐘就可以搞定。他說不行,因為「這對其他客人不公平」。我跟他說這沒有公不公平的問題,因為之前的客人已經同意等兩個禮拜,可是我只想要等10分鐘馬上修好。即使我提出如此堅不可破的邏輯,他還是拒絕了。

顯然,下一步我得去鎮上的便利商店,找看看有沒有看來像是懂割草機的人來問問。終於,有個候選人出現,我上前向他說明我的割草機發生了什麼事,然後模仿那個怪聲給他聽。他馬上就知道那是化油器的問題,然後跟我解釋該如何清潔。回到家後,我依照他的指示去做,割草機又再次復活,想到那個胡言亂語的傻瓜因為「公平」而沒做成我的生意,我感到非常滿意。

我得這麼緊急地修好割草機的部分原因,是因為一項我不太可能會去做的慈善行為,這又是割草機給我的另一課。大概一個月前,鄰居的草坪看起來相當醜陋,但她剛好出城不在家,我等了好一會都沒看到人,後來,我決定替她割草做點好事。而且我人超好,除了割草以外還澆水施肥。

我的成果超輝煌,鄰居回來看到的時候簡直把我捧上天了。

聰明的讀者現在肯定在笑我愚蠢。顯然,除了我以外的全世界都知道,不要修剪鄰居的草坪,免得被套上20年的無償工作。這就像給流浪貓牛奶一樣,雖然好像是正確的事,但最終卻不得不定期這麼做。由於我不幸的慈善行為,我發現了一些人也迷迷糊糊地掉入同樣情況,最後他們得在週末抱著無限怨恨替好幾戶鄰居的草坪割草。

所以,當我埋頭割草的時候,我開始思考機會成本。我在想現在我可不可以去做點賺錢的事情。或許,只是或許,我僱人來幫我的鄰居割草、花錢找人來完成我的慈善行為,然後我把這時間拿去做點可以賺錢的事情,這符合我的利益。搞不好每個人都會從中受益。

這件事讓我開始認真思考僱傭慈善。如果,我付錢請人去幫我到慈善廚房當志工,這會有什麼道德問題?如果志工內容不是太過專業,而且機會成本超過你花錢找人幫你做的成本時,也許你可以花錢找很多人來幫你做志工。這難道不正是我們捐錢給慈善機構所做的事嗎?

你可能會說:拜託,你捨棄了親身投入志工工作的精神收獲!好吧,我可以向你保證,我從替鄰居割草的收獲符合邊際效用遞減規律。至少在概念上,做善事也應該可以符合勞動分工的邏輯。你可能會說這很粗莽,但這是我這個周末從割草機經驗裡學到的事:市場可能不會給我們完美的世界,但是以市場為基礎的思維,可以讓我們更接近更好的世界,沒有任何中央規劃者可以做到這種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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