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莉瑋
圖:marsmet546 via photopin cc
本文意譯《It's a Jetsons World: Private Miracles and Public Crimes》書中的「Ditch the Planners」,Jeffrey A. Tucker用實例說明政府是如何干預每個人的生活細節,而我們又是如何誤以為自己活在「自由企業」裡。
他說得很好:
如果有夠多的人拒絕計劃,計劃還會存在嗎?計劃可以存在圖書館書架以及《美國法典》的搜尋引擎上,但在我們的選擇以及我們的生活方式中,我們都可以做出貢獻,讓計劃與我們的生活越來越不相關。擺脫計劃者|Ditch the Planners
作者:Jeffrey A. Tucker
譯者:吳莉瑋
土地的法律是什麼?許多美國人的印象還留在《美國憲法》,而《憲法》的原始意義隨著時間可能被不好的修正案、判決或漠視給扭曲(也有可能是好的,取決於你的觀點)。這完全是個迷思。實際的土地法,囊括在政府印務局每六年出版一次的《美國法典》內。
《憲法》頒布後的一百年內沒有人提出過類似《美國法典》這種建議。有的話也應該只會比《憲法》本身篇幅稍長一點。1878年時美國第一次彙編這種法典,但它被冷落,因為沒有人認為它需要更新。1926年時,聯邦政府從禁酒令開始深入管制生活細節,國會讓正式編制《美國法典》。它每六年就印一次。
就這樣,一個機構誕生了,雖然大多數人都不知道它。下一版會在2012年出版,但2006年版附有註釋的版本有356卷,每卷都超過一千多頁,就像我們所知道的那樣涵蓋生活各方面。下一版光增加的許多新部分可能就超過10萬頁。
這就是美國的中央計劃,可以說是美國版的前蘇聯國家計劃委員會,它比任何世界歷史上曾統治管轄社會的法律都要更鉅細靡遺。這個中央計劃的大部分,都以我們沒有注意或是不知道的方式,被納入我們的日常生活中。透過上級政府,或者是特定情況下地方呼籲中央計劃的社會風氣,而在州法規與地方法規上再施加一層規定。結果都一樣:生活糾結日益精細複雜的法律叢中。
這是對人類理解力的蔑視,但它沒有人類響應就辦不到這點。它規定了我們生活中的每一方面,從出生到死亡。我們買的每一件產品,我們使用的每一項服務,每個我們所做的決定早都被這個泥沼給過濾過了。你可以試著自己去搜索引擎找一下任何關鍵字,不管是雞湯還是葬禮,然後觀察國家在這些方面起了什麼作用,又是如何以我們可以想見的細節在管理我們所有的生活。隨便想一個東西搜索,看看你是不是還認為我們享有「自由企業」。
就在昨天,我決定看一下聯邦法律是怎麼管制啤酒、葡萄酒和烈酒的生產與銷售,多虧網際網路,我不用實際跑去法律圖書館。我立刻發現自己立刻陷入不可思議的迷宮,政府決定並要求哪些人在哪些條件下可以生產、他們應該銷售給誰又該銷售多少、什麼時候該繳多少稅、產品上面要標示哪些警告、甚至是可以出口或者是可以進口的外瓶形狀。就算我有這個美國時間去看它,我也不可能讀完就搞懂這些。
當然,這只是開始。我們被告知自己的孩子應該什麼時候開始上學,什麼時候該學習讀寫,什麼時候可以高中畢業,什麼條件才能畢業,我們什麼時候可以去上班,我們應該可以領多少薪水,什麼工作可以接受,我們可以要求他們做什麼。我們在辦公室的言論被控制,得像廣播和電視那些公共場合謹慎用字。每一種家電都受嚴格監管,大多數監管目的是讓它們的效能表現得比製造商所可以做得還差。
床墊該如何製造、該從那裡購買、填裝材料為何、如何標示以及如何分級。其它的雜貨、垃圾收取服務以及生活用水,情形也相同,管制範圍包含製造、分銷與使用。我們的工作與生活細節都受龐大統治:下午茶休息時間、午餐時間、每周工時,以及被允許思考與談論的事物。基本上,生活上每一個方面都以某種方式被這個龐大機制滲透。
在電腦的世界中,那些不再有用,只會拖累程式效能的程式碼,稱為「cruft」。所有的程式設計師都知道,如果想要創造出乾淨又有效率的程式,得先擺脫這些「cruft」。
這也是政府法規的歸宿。它們堵塞社會正常運轉,不管在大方面還是小細節上。它們妨礙了那些本來可能出現的發展。它們以我們難以察覺的方式耗資巨大,正如Bastiat所言,很難去量化那些如果沒有政府監管之下或許會出現的產品與服務對生活的可能影響。
替嚴峻現實更添諷刺的,這種cruft程式往往施加於生活仍受限於有限物理空間與時間的時代。世界已經變了,我們現今重度依賴數位資訊與產品。然而,這些事實並未完整地涵蓋於《美國法典》。可以肯定的是,我們每天醒來,數位世界都比昨天更好,產品改良、更低價格、更好協助,都在為人類服務。
看看周圍的世界經濟,沒有其他部門比這更能反映理想。數位產業是目前生活上受到最少管制的部分,這不是巧合。數位產業是前端科技,讓創新能夠自由測試的自由之地,服務消費者(而非官僚)是進步的驅動力,而考驗成敗的是提供最佳服務的相互競爭。數位產業是一扇窗,讓我們看到國家缺席的生活是什麼樣子。
這是數位世界比起實體物質世界更讓人快樂也更有用的原因之一。物質世界被我們稱為國家及其廣泛中央計劃機構等過時物給纏住。數位世界(現在)則沒有。其特點之一就是民族國家的邊界不見了,我們在數位世界中是和潛在的70億個體直接交流,不管這些人的所在或政治身分(這兩者是生活在特定國家的實際意義)。
儘管如此,我們生活中很大一部分還是得生活在物質世界中,每天都在做出影響生活品質的決策。這意味著,我們必須找到解決辦法。我們必須穿過國家建立的迷霧來找到對自己最好的方式。這不是簡單的事情,這意味著與國家建立在我們周圍的體制格格不入。
例如,我們可能得找能夠家教的方式而不是將孩子送到公立學校。為了做到這點,我們得尋找出相關法律。這可能意味著得花額外努力來重整熱水器、蓮蓬頭或馬桶等家用品。這可能意味著我們得從事自營事業而避開一般就業,或者是不敢搬到就業前景較佳但地區偏遠的地方。這可能意味著拒絕福利措施、拒絕在政府告訴我們該退休的年齡退休,或者是擁抱主流之外的信仰。我們在做這些事情時,那些認為遵守計劃的生活才不奇怪的人可能稱我們為怪人。
我們需要閱讀那些不在核准名單上的書、探索那些我們的主人不喜歡的藝術形式,粉碎那些預設的模式。我們可能要選擇不在計劃清單中的職業。
事實上,我認為每位真正(在值得尊敬的方面)成功的人,都以某種型式這樣做了。他們不生活在國家計劃中。而他們以自己的方式生活在這個世界後,常會猛然發現自己顛覆了權力。訴訟紛湧而來、國會聽證會啟動、媒體瘋狂追逐等等。有些人最終會想出如何在當前計劃下保持自己的行事風格;與此同時,那些不在乎所謂計劃的人已平步青雲。
這是我們都可以做的事,可以從年輕時開始,可以持續終生。但第一步是要看清何謂計劃,這個計劃違反我們的自主,同時也違反整套自由理論(社會不需透過政府管制就能運作良好),不僅如此,這個計劃還導致社會秩序與個人生活上的思想僵化。解決問題沒有什麼預定方式,需要的是創造力再加上大量的反覆試驗。
問題本身點出迷津:如果有夠多的人拒絕計劃,計劃還會存在嗎?計劃可以存在圖書館書架以及《美國法典》的搜尋引擎上,但在我們的選擇以及我們的生活方式中,我們都可以做出貢獻,讓計劃與我們的生活越來越不相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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