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吳莉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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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意譯《Making Economic Sense》書中的《The Story of the Mises Institute》,Rothbard 介紹奧地利學派在二戰後與凱因斯主義、社會主義及國家主義等敵人的抗爭,從一度沒落到 Hayek 獲頒諾貝爾獎的第一次復甦,又從繁榮發展到變種虛無主義、國家主義扭曲奧地利學派之名的再次沒落危機,Mises Institute 秉持 Mises 一生無懼攻訐的勇氣,以同樣不願對任何主流壓力妥協的真理,逐漸收復奧地利學派的失地,透過健全 Mises 理論框架下所發展的自由市場理論、豐富的閱讀資源、定期舉辦的學術研討會,吸引、培養無數願意獻身自由市場的人,成為勇敢堅毅的自由市場倡導中心。
Mises Institute的故事|The Story of the Mises Institute
作者:Murray Rothbard
譯者:吳莉瑋
Mises Institute 採用與眾不同的角度看待經濟研究與應用政治哲學。它相信沒有原則的「政策分析」不過就是詐騙集團跟政策說帖,沙子堆成的模糊政治結論。它也認為,沒有學術原則基礎的政策分析,不值得用掉那些紙張與專門為此所投注的時間與金錢。簡言之,唯一有價值的當代政治及經濟分析,必須以堅實的學術原則為基礎。
另一方面,Mises Institute 也挑戰那些普遍被接受的學術研究手段。與此相反,對 Mises Institute 而言,對於真理的奉獻,意味著學術研究必須追求真理在任何地方的應用可能,包括時事領域。遠離應用的經濟研究,不過就是束之高閣的學者遊戲,就像除去學術原則的公共政策分析一樣混亂。
因此,我們看到 Mises Institute 獨特的研究暨應用孿生計畫的真正重點:將被人為分割的兩個領域重新融合。學術原則被用來分析政府與政府的詭計,就像當代政治經濟仰賴健全學術研究。從公理到應用,最終將學術研究與應用經濟統合成一個整體。
而現在我們看見 Mises Institute 招牌後的真正要點。這個研究所是美國唯一以 Ludwig von Mises 為名的機構,這並非偶然。Ludwig von Mises 的生活與工作都是學術原則與學理應用兩者交融整合的例證。Mises 是 20 世紀最偉大的知識分子與學者之一,他蔑視任何認為學術研究應保持抽象理論且永遠不將原則套用到公眾政策的概念。
與此相反,Mises 總是結合學術研究與政策結論。Ludwig von Mises 是個具有高度勇氣與氣節的學者,他總是追求真理的最終結論,不管那會多麼不受歡迎或令人不快。作為結果,Ludwig von Mises 是 20 世紀追求人類自由最偉大也最不妥協的冠軍。
這也難怪,那些怯懦者與腐敗者總習慣性地迴避 Ludwig von Mises 這個名字。在 Mises 追求真理與自由的道路上,他蔑視一切障礙與誘惑。高舉 Ludwig von Mises 這面驕傲的旗幟,Mises Institute 確實設出了恢復智慧與誠實的標準。
Mises Institute 前所未有地擴大與蓬勃發展。它的學術期刊《評介奧地利學派經濟學(Review of Austrian Economics)》,是奧地利學派經濟學理論以及應用的高水準期刊,也是該領域唯一的期刊。它擴大並發展奧地利學派經濟學的真理。它也孕育奧地利學派學者,鼓勵新進年輕奧地利學派學生閱讀並替該期刊為文,同時發掘成熟的奧地利學派學者,他們往往在學術界被孤立但現在被鼓勵撰寫並提交文章。
這些人士現在知道他們並不孤單,而是日益龐大與增長的全國乃至國際運動的一部分。任何一個記得找到另一個同意我們自由與自由市場偏好意見的人是什麼感覺的人,都會明白我的意思,Mises Institute 對此扮演了非常重要的角色。
研究所針對奧地利學派經濟學教育的全面性計劃,還包括出版並經銷不管是原文或轉載的研究論文、書籍和專著,舉行各種重要經濟議題的會議,並在會議結束後以書籍形式出版會議論文。而它每月發表的政策評論《自由市場(The Free Market)》,提供了奧地利學派角度對世界政治經濟的精闢評論。而《奧地利學派經濟時事通訊(Austrian Economics Newsletter)》則帶來重要發展的相關新聞與評論。
此外,Mises Institute 在美國奧本大學設有學術總部,並頒授經濟學碩士與博士學位。Mises Institute 提供大量研究生獎學金,開放給不管是在奧本大學或是其他在全國各地有前途的年輕研究生。
最後但非最不重要的是,由 Mises Institute 所贊助的夏季研討會取得巨大成功,這個研討會為期一周並專注於奧地利學派經濟學。課程邀請眾多顯赫的講師,並吸引了來自世界各地最優秀的年輕頭腦,從而被認可是最嚴格、最全面性的課程。在這裡,奧地利學派的領頭經濟學家會在舒適的校園環境,對學生進行密集授課並與學生進行討論。參與者幾乎都是最好、最聰明也最具求知慾的奧地利學派新芽。他們從那裡開始發展、畢業,並成為自學的奧地利學派學者、成為商人或其他意見領袖,深知真理以及奧地利學說與和自由市場經濟的重要性。
此外,Mises Institute 的獨特指導方式,避免講師在發表演講後迅速離場的學術常例;相反的,他們出席所有的講座,並鼓勵學生與學院之間的友誼及團隊精神。這些友誼與關係可能走一輩子,而這些對於建立任何形式,具有活力、凝聚力之奧地利學派經濟學與自由市場的長期運動而言,非常重要。
這一系列活動的基本要點有兩方面意義:推進學科內容並不斷擴大奧地利學派經濟學真理的綜合體;建立蓬勃發展的奧地利經濟學家運動。沒有科學或學術專業能無中生有;必須孕育於人們的發展,透過個體間互相討論、筆談與相互交流,來協助建立並維持奧地利學派經濟學的內容。
Mises Institute 取得的巨大成就,只在清楚 1982 年成立當時所面臨的條件背景之下而被理解。Mises 的頭號門徒 F.A. Hayek 在 1974 年獲頒諾貝爾經濟學獎,那是一個令人吃驚的變化,以前的諾貝爾獎專頒給數學凱因斯主義者。1974 年同時也是現代奧地利學派偉大的理論家與自由倡導者 Ludwig von Mises 的去逝周年。Hayek 的獲獎激發了這個長期被遺忘之經濟思想學派的復興。之後幾年,年度的學術研討周會聚集各路領頭的奧地利學派經濟學家以及最聰明的年輕學生;而這些會議論文在會後發表成卷,推動奧地利學派的復甦。奧地利經濟學派在凱因斯主義革命帶來近 40 年的忽視後正在復甦,凱因斯主義革命將習日繁榮發展的奧地利學派給丟入歐威爾式忘懷洞裡。
在奧地利學派復興運動中,許多奧地利學派者視為理所當然的中心,是的,只能是 Ludwig von Mises。這個偉大的智者發起、建立並開拓 20 世紀的奧地利學派,而他對質樸且不容妥協的真理,抱著勇氣與奉獻精神,讓他成為本世紀自由與自由放任經濟戰場上的傑出戰鬥者。以他的思想以及他引以為豪的人格,Mises 是我們所有人的靈感與燈塔。
但在蓬勃發展中,有些問題開始出現。1976 年夏天最後一次成功的研討會結束後,每年一度的高水準研討會消失了。而設立奧地利學派期刊以鞏固並擴大成功復興運動的提案也屢屢碰壁。夏季的基礎教學研討會雖然繼續進行,但語氣開始改變。我們開始聽到一些令人生惡的消息正在蔓延:他們低聲說,Mises「太教條…太極端了」,他「以為他知道真理」,他「疏離人群」。
是的,當然,Mises 遵奉「教條」,即,他全心奉獻於真理、自由與自由企業。是的,確實,Mises 即使是最和藹可親也最鼓舞人心的人,他始終「疏離人群」,意思是,他系統性地疏遠集體主義者、社會主義者、國家主義以及形形色色的整頓主義者與機會主義者。
當然,這種指控了無新意。Mises 英勇且頑強的一生當中都飽受這些抹黑攻擊。而令人感到煩擾的,是這些傳播謠言者都清楚:他們一直到奧地利學派「繁榮」期間,看來都像 Mises 追隨者。
很快地,什麼遊戲正在進行顯得很清楚。無論是獨奏或和鳴,那些參與這一轉變的個人與團體,都出於意識地作出關鍵決定:他們得出結論,自己該早點明白人類行為學、奧地利學派經濟學與不妥協的自由放任主義,既不受政治家歡迎,也不受體制派歡迎。這些觀點也不受主流學者「尊敬」。一小群富有捐助者認定追求權力與財富之路不在此,而許多年輕學者則認定保住學術飯碗的方法是討好學術主流意見,而不是維持往往被忽視之真理的承諾。
但這些整頓主義者並不希望直接攻擊 Mises 或奧地利學派學者;他們深知 Ludwig von Mises 廣受商人與有智人士的欽佩,而他們不想疏離現有或潛在的支持。怎麼辦呢?就和一個世紀前某些團體做的事情相同,扭曲高貴的「自由」一詞,變成與其對立的中央集權與專制,而非自由。同樣的行為,也發生在美國憲法意義的改寫,把限制政府凌駕個人權力的文件,扭曲成認可與合法化這種權力。正如著名經濟記者 Garet Garrett 對羅斯福新政的評論:「只有形式的革命」,保留奧地利學派之名,行相反之實。竄改原先奉獻給經濟法則與自由市場的內容,變成模糊的虛無主義,含糊地接受 Mises 的宿敵:歷史主義、制度主義,甚至是馬克思主義與集體主義。這些,毫無疑問地,在許多學術界內都更「體面」。該拿 Mises 怎麼辦?他們並未公開攻擊他,而是採取忽視,並希望 Mises 過段時間後會同意這個新的狀態。
就在 Ludwig von Mises 的思想快要第二次也是最後一次消失在歷史洪流,而「奧地利學派」這個名字也幾乎被扭曲成反面指稱之時,羽翼未豐的 Mises Institute 走入這團瘴氣與破毀。
Ludwig von Mises 抱著單純的想法創始於 1982 年秋天;沒有凱子爹、沒有捐贈基金,也沒有億萬富翁的協助。事實上,那些當時看來是「奧地利體制派」的高權者們努力地擺爛,希望看到 Mises Institute 失敗。
然而,Mises Institute 堅持下去,被真理與自由的光明激勵,逐漸地找到同樣支持 Ludwig von Mises 一生思想與原則的朋友與支持者。Mises Institute 發現自己的期望是有道理的,美國確實有很多自由與自由市場的忠實倡導者。我們的期刊、研討會、會議中心與獎學金蓬勃發展,我們能夠推行一門學問,不對那些虛無主義與國家主義等不知情社會誤以為的「奧地利學派」經濟學妥協。
這場鬥爭的結果令人滿意。成千上萬接觸奧地利學派的學生,成為主流理論的激進替代品。真理之光壓倒口是心非。不再有任何爭用奧地利學派之名的可行競爭對手。自由市場再次出現具有原則且勇敢的倡導者。正義在這次取得勝利。不僅復甦奧地利經濟學派的蓬勃發展前所未有,它現在也在健全的奧地利學派框架下發展良好。最重要的是,奧地利學派經濟學又再次回到 Mises 主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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